《定解宝灯论新月释》摘引:
有者不重视单空修法,仅向外去寻求大中观、禅宗、大手印、直至顶乘大圆满这些深法,而未曾反观自心相续是否能与自己寻求的深法相应。有者求得深法反而傲慢增上,不吃苦闻思,不修皈依、出离心、菩提心这些前行等的修法,不谨慎取舍善恶,不忏悔宿障,不修上师瑜伽,这样很难迅速调伏自心烦恼。殊不知,就算是求得了顶乘大圆满密法,虽此法加持不可思议,但如果自己未产生大圆满正见,今生修的也只是相似的大圆满,极类似于中观的伺察修。如果自己心中未有世俗菩提心,那么修大乘法,最多获得小乘罗汉果位,如果自己连出离心都不具足,那么修这些深法,今生得罗汉果位都不可能。如果对胜义实相中的大光明、大乐、自生智慧产生实有的执著,则等同外道修不可思议我。凡此种种,不说调伏自相续,要是此类现象越来越多的话,连正法都会被毁灭。因此,不能一味求深法,而不反观自心,不讲前行正行的修法次第。而此处讲中观修法时,对绝大多数人,最初应执单空修单空,待单空的修法稳固,实执基本遣除后,再除空执修究竟正见,这是必要的次第。
法王如意宝经常提到:心里没正见的人往往喜欢说诸如昨晚梦里普贤佛母赐给了我一副铃和杵,早上醒来时一切都变了,分别心不见了,不需要吃饭了等等,要知道这些并不是修法的真正验相,真正的验相是产生了殊胜的大悲心,对因果产生正知正见,对上师产生真实的信心。若这些方面没有增上,甚至倒退,则不管梦中、定中所见是多么殊胜稀有,无疑都是魔王化成本尊来作的扰乱,会使自己误入歧途。
获得金刚上师加持的近取因是信心,它就象打开上师加持库藏的钥匙。佛曾对舍利弗尊者说:证悟胜义谛唯一的因是信心。密宗中最主要的也是信心,信心大的证悟快,信心小的证悟慢,无有信心的不会证悟。《杰珍大圆满》中说:密宗的根器主要不是指福报、智慧、三摩地,而是指信心,信心大的是上根利器,信心小的根器则低劣。借助于信心,才能获得金刚上师的加持,证悟心的本性,如云:“当知胜义俱生智,唯依积资净障力,具证上师之加持,依止他法诚愚痴。”即欲证悟成就,要么积资净障,要么猛厉祈祷金刚上师,如果不经过闻思,定解不具,不精进于积资净障,不守持三昧耶,也不修上师瑜伽,则肯定不可能证悟。
弥勒菩萨在《宝性论》中说:证悟佛果必需通达如来藏了义的本性,而这又必须凭借对上师坚定不移的信心。
莲花生大师说:如果对上师有信心,又理解了心的本性,则放牛人都可证悟,如果没信心,又不知心的本性,即使班智达也不可能证悟。因此在密宗中,比分别智慧、精进及三摩地更为重要的,是对上师三宝稳定、不退转的信心。
如果一切所作令上师欢喜,也是上师加持入于心间的一个助缘。大成就者萨 哈说:“师言入于何人心,犹如现见手中宝。”
如果没有金刚上师的加持,则修生、圆次第可转生色界及无色界果,但不可能获出世功德而证悟。无垢光尊者在《大圆满虚幻休息妙车疏》中说:“唯依靠观想生圆次第等各个道之本体不能解脱,因为它们还需要依靠行为及增相等。而唯以此上师瑜伽自道之本体就能使自相续中生起实相之证悟,即可得解脱,所以说一切圣道中上师瑜伽最为甚深。”续部中也说:“十万劫中勤观修,具相随好之本尊,不如刹那念师胜,念咒修法千万遍,不如祈师一遍胜。”续部中还说:“观具恩上师,于头顶心间,或于肢掌中,千佛之成就,彼人亦可得。”成就者贡仓巴也说,上师瑜伽是无上的生圆次第:“生起次第虽多修,然修上师为无上,圆满次第虽多修,然诚依师为无上。”阿底峡尊者说:“诸友未得菩提需依师,故应依止殊胜善知识。未证实相之前需闻法,故当谛听上师之教授。诸安乐乃上师之加持,故当报答上师之恩德。”
对有信心的凡夫来说,大圆满是最最简单的一种修法,它具有不共同的殊胜加持力,有缘者白天修白天就成佛,晚上修晚上就成佛。弟子相续中信心圆满,证悟的因缘具足时,上师可用各种方便来加持,使其刹那证悟。许多有信心的弟子在金刚上师解说心的本性时,观察分别心的生住来去而证悟,更有的连这些方便也不需用,上师只需指指虚空,或让看一下清净的水晶,弟子便已证悟,禅宗祖师的传记也有许多这样的事例。
修行者应对自己的信心、欢喜心和恭敬心作一鉴别,许多人口中对上师的信心,其实只是一般的欢喜心、恭敬心而已。欢喜心、恭敬心是看到上师有功德、有名望、精通经论、经常示现神通、有许多皈依弟子等,因此内心欢喜、恭敬,前去亲近。若真生起了信心,则无论上师后来显现杀、盗、淫、妄诸多恶业,都自然能看作是调伏自己所施设的一种方便,即使在梦中,也观上师是佛,而不发生一丝一毫的疑惑。纵然自己遭受多大违缘,生多大的病,也不退失信心。在依止上师之前,应先作审慎的观察,应寻找有菩提心具法相的善知识,依止后,应时时观作佛想,任何的行为、教言都看作是上师调伏自己的方便,在未得究竟佛果前,应常常忆念上师的教言,一切祈祷、礼拜等善业都应依上师的教言而做,自己的任何安乐、积累的福报都看作是上师慈悲与智慧加持的结果。因此时时想着报答上师恩德。否则不会获得加持,不可能证悟成就。
修密法一切加持成就的来源是上师。在金刚上师面前得到灌顶的同时,就得到了三昧耶戒,如果破了支分的三昧耶,则马上忏悔,这样一生中还可得到普贤王如来果位,若对一个金刚上师进行诽谤,则实际上也诽谤了所有的金刚上师,即是破了根本的三昧耶戒,并且也不可能在别的金刚上师前完全忏尽这谤师的过失。
不修上师瑜伽,欲证得心的本性,如门户朝北的房子想要照进阳光一样不可能。
具足信心,上师的任何言谈举止都会成为证悟的助缘,见到上师都会欢喜不已,上师传法时就更加地欢喜,上师开个玩笑也会很喜欢去听。上师本身就是见解脱,上师法语就是闻解脱。而没有信心的人,无论上师说话、传法,显现各种行为时,他都会生起邪见,他们来世只有到金刚地狱去受苦。
内道九乘修法中,上师瑜伽最为重要,它既是前行,也是正行,有了它,不求别的修法都可以,若缺少了它,则最根本的修法就没有了,通过对经、续、论,以及无垢光尊者等许多成就者的传记、教言的观察,可知道最根本的修法即是上师瑜伽。对金刚上师产生信心后,调伏分别心就特别容易,通达大圆满就特别简单,就象甘露丸已到了手上,马上就可吃一样。
维摩诘所说经:
经文:
佛告大目犍连:“汝行诣维摩诘问疾。”
目连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诣彼问疾。所以者何?忆念我昔入毘耶离大城,于里巷中为诸居士说法。时维摩诘来谓我言:‘唯,大目连!为白衣居士说法,不当如仁者所说。夫说法者,当如法说。
‘法无众生,离众生垢故;法无有我,离我垢故;法无寿命,离生死故;法无有人,前后际断故。法常寂然,灭诸相故;法离于相,无所缘故;法无名字,言语断故;法无有说,离觉观故;法无形相,如虚空故;法无戏论,毕竟空故;法无我所,离我所故;法无分别,离诸识故。法无有比,无相待故;法不属因,不在缘故;法同法性,入诸法故;法随于如,无所随故;法住实际,诸边不动故;法无动摇,不依六尘故;法无去来,常不住故。法顺空,随无相,应无作;法离好丑;法无增损;法无生灭;法无所归;法过眼耳鼻舌身心;法无高下;法常住不动;法离一切观行。
‘唯,大目连!法相如是,岂可说乎?夫说法者,无说无示,其听法者,无闻无得,譬如幻士,为幻人说法。当建是意,而为说法。
‘当了众生根有利钝,善于知见无所罣碍,以大悲心赞于大乘,念报佛恩不断三宝,然后说法。’
“维摩诘说是法时,八百居士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我无此辩,是故不任诣彼问疾。”
分段诠释:
佛命目连问疾:
佛告大目犍连:“汝行诣维摩诘问疾。”
佛陀对大目犍连说:“你前去到维摩诘的丈室问慰他的病情!”
舍利弗叙述往昔被呵,推却不肯问疾,佛便差目犍连,去探望维摩居士的病情。
目犍连梵语摩诃没特伽罗,汉译大采菽氏,婆罗门族姓,字叫拘律陀,是印度一种树名,因为他父母求树神而感生他,故名。在佛十大弟子中他神通第一。舍利弗和目连同是声闻,舍利弗虽然“受净名屈,自可不能”,但人才有长短,所能不同。舍利弗诚然不能,余弟子也不必然就不能,故不可不派遣他前往问疾。就此又可以予弘一法门,显维摩之大乘道行。
目犍连辞命:
目连自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诣彼问疾!”
目连如实告诉佛说,世尊,我不能胜任前去问疾这项法务。至于为什么,目连便向佛陈述往昔和维摩的一段因缘,经文如下:
叙往昔受折事:
“所以者何?忆念我昔,入毗耶离大城,于里巷中,为诸居士说法,时维摩诘来谓我言:‘唯!大目连!为白衣说法,不当如仁者所说。’”
目连辞命不肯前往,便向佛申述昔日在毗耶离大城中,在深巷中给一班居士说法,可是他所说的全是人天小法,一方面不能以了义法达诸法实相,另一方面,他不知这班居士都是大乘根基,却以小乘法示人,“机大教小,故不当机”。所以,维摩菩萨呵责其,“不当仁者所说,”目连正说得兴高彩烈,偏逢这位能言善辩的大菩萨,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在凡夫胸量思议是很不风光的事。
‘夫说法者,当如法说。法无众生,离众生垢故,法无有我,离我垢故;法无寿命,离生死故;法无有人,前后际断故。’
所以说,说法的人,当从法性的本来说。法性清净没有众生相,远离众生各种垢染;法性本然没有我相,远离“我”各种执见的污垢;法尔如是没有寿者相,远离生死系缚;法体不动没有人相,无所谓前际后际。
法无戏论,毕竟空故;法无我所,离我所故;法无分别,离诸识故;法无有比,无相待故;
法性本体是言语议论不能达到的,至境如如空寂;法性没有方所,我,我所,其性空无;法性是分别心所不能达到的,意识能思议的是有形象的事物;法性也没法类比,类比的事物全是相对提出。
法不属因,不在缘故;法同法性,入诸法故;法随于如,无所随故;法住实际,诸边不动故。
法性本自圆足,不假借因缘所成;法体和法性如一,任何一法中都有法性存在;诸法归于真如实际,真如如如不动;法性住于实际本来,不落任何有无诸边见。
‘法无动摇,不依六尘故;法无去来,常不住故;法顺空,随无相,应无作;法离好丑,法无增损,法无生灭,法无所归,法过眼耳鼻舌身心。法无高下,法常住不动,法离一切观行。’
法性如如不依六尘动摇,法性没有去来相,也从不暂住;法性随于空,无相,无作;法性没有好丑,没有增减,没有生灭,也没有所归,超过六根见闻。更没有高下,如如不动,离一切观行。
唯!大目连,法相如是,岂可说乎?夫说法者,无说无示。其听法者,无闻无得。譬如幻士,为幻人说法,当建是意,而为说法。
喂!大目连,诸法性相寂灭,难道是语言所能诠释的吗?说法的人本来没有言说表示,听法的人也没有所闻所得。这就象魔术师,为假幻的人说法,应当建立这样一种说法的思想为人说法。
当了众生,根有利钝;善于知见,无所挂碍,以大悲法,赞于大乘,念报佛恩,不断三宝,然后说法。
声闻们不断尘沙惑,不了达众生千差万别形色各异的根性,又不发不舍众生的大悲心,所以不赞扬大乘。不念报恩,所以不能绍隆三宝,菩萨以此警策声闻,当知众生根性,也应知一切法门,及对机说法悉檀因缘。所谓“善解法相,知众生根,应病与药,令得服行”,种种知见。
总结不堪:
“维摩诘说是法时,八百居士,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我无此辩,是故不任诣彼问疾!”
大目连回忆昔日在深巷中为居士们说小乘法,被维摩居士呵责时,有八百名居士听了他所说的大乘实相法,而发起求得无上正等正觉的心。他现在禀告佛说,我可没有菩萨的这个辩才,所以我不能胜任前往问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