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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次一起学习《入行论讲记》,上堂课学了156课前半部分,今天接着学后面的部分。希望大家能理解我这样的讲课方式,因为没有办法控制每一章要学几节课。
众生的本性虽是佛陀,但未以空性智慧断绝诸缘——业、烦恼、萨迦耶见,则会不断地在轮回中流转。且不说轮回诸法,纵然是幻化师变出来的幻境幻物,只要咒语、石子、木块等因缘不散,这类幻现也绝不会自动消失。
我先解释一下这段话中的名词。
众生的本性虽然是佛陀,但是若以空性智慧断绝诸缘,“诸缘”就是我们的业,而“业”其实就是相续里各种各样种子的堆积。佛陀曾三转法轮,第一转法轮时就讲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现象、每个人的遭遇,实际上都是各自的业造成的。
我们平常人说到业,好像指的就是恶业,其实业包括了恶业和善业,推动我们的身心相续往前流动的力量就叫做业。一转法轮的时候讲了这些,但没有去深入探讨“业”是什么。业造成了这些现象以后,我们又去执著现象,就变成了烦恼。
“萨迦耶见”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对自我的执著。心会堆积各种业,再通过业制造出这些现象的根本原因,就是我们执著有“我”。“我”是一个最大、最可怕的业,是一切苦难的总根本。心感受到所有痛苦的原因就是它给自己捏造了一个自我。
如果我们没有空性的智慧去把这些业、烦恼、萨迦耶见(我执)断除掉,轮回就会一直这么滚滚流转下去。但不管什么业、什么现象,什么烦恼,什么样的萨迦耶见,它的本质依然是空性。但是我们没有认知到,也不能够安住在“这些业的空性”之上。我们随着这些业流转,我们的心、注意力、感受点都在这些现象上。比如我的业制造出来一种美食,我就对此非常贪执,这就是安住在了现象上;制造出来一个美女,我对她垂涎三尺,总想追到她,这个也叫做安住在了现象上。
由业产生了现象,我又对现象产生了贪执或者嗔恨,这些贪执和嗔恨会让我们的身心不断地痛苦,其实这就是轮回。当原本是空性的现象出现,但是你却不能够安住在空性上,反而安住在了现象上(执着就是安住),轮回因此永不停息。
《金刚经》里面讲“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意思就是你不要安住于现象,现象的本质是空性,要回到本质里面去,这时现象对你的牵引就不成立了。这个牵引不仅仅是意识的牵引,还包括直接的、感受性的牵引。
分别就是我们心对现象的判断,分为两种。首先是前五根的判断,接着是意识的分别。比如我们看到不同的形状,听到各式的声音,然后再用意识去判断它的好、坏,划分是你的还是别人的。这些分别的根本原因是我们的心区分了现象以后,不了知现象其实是同一个东西。其实我们没有必要对它贪执,也没有必要对它嗔恨。
但我们的心不是这样,它追逐现象,不停地判断、感受现象的好坏,想要留住好的,驱赶掉不好的,这就是轮回。“以空性智慧断绝诸缘”实际上就是当任何现象生起来时,当下回到它的本性上去,不再跟着现象流转。心真正明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然后放弃它。
认为它是虚妄,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单空的修行,这是第一个层面。接着再不断感受它的虚假。当心真的、非概念性地认知到它是虚假的,现象就不再对我们的身心起作用了,我就能安住在空性里面。这个时候就自在了,禅宗叫做“脱落”,大圆满里面叫做“证悟”。
不管叫什么,总而言之就是任何现象再也没有办法牵引你。不用消灭它们,你也会在现象中悠然自在,视它们皆为你心的法性游舞。而如果我们没有空性的智慧断绝这些诸缘,轮回就会一直流转下去。
我们现在谈到的话题很大,说到轮回和轮回的断除。我们不去说轮回这么大的话题,就说幻化师变出来的幻境幻物,只要咒语、石子、木块等因缘不散,这类幻现也绝不会自动消失。以此类推,我们所看到的现象,皆是由诸多因缘组合而成。例如我们能用面前的电脑听课,这件事实际上依赖很多因缘:要有灯光,你的眼睛要完整(盲人就无法看到),你的面前要有电脑这种业力,要有电(否则电脑无法运转),还要有互联网……这些因缘如果都具备,那我们今天晚上用电脑听课这件事就能因此成立,如果少了某个因缘,现象就可能不完美,如果断除掉一些重要的因缘,现象可能因此而消失,比如眼睛出现问题,电脑被扔了出去等。由此可见我们面前的任何现象,其实都是诸缘的和合,只要因缘具备,它就会出现。
我们往往没有深入思考过这个道理,如果用诸缘和合这个道理去观察每个现象,就会发现任何事物都没有自己的本质。
我们会承认电脑是诸缘和合,但不一定会承认基本粒子也是,因为这意味着连基本粒子都没有自性,那世界上还有什么事物有自性呢?都没有。既然如此,空性就是世界的本质,释迦牟尼佛说的就是对的。那么世界上的所有现象(外在现象、内在现象、物理现象、心理现象)就具备因果,因此我们应该小心自己的行为,否则因果很严重。
同时,具备因果也意味着我们的生命有希望,可以因此而解脱。造成这个世界上所有现象的是业力、是心,它的本质是空性。我们可以回到空性那里去,获得真正长久的涅槃——要记住空性并非“什么都没有。既然如此,这个世界最有意义的事就是学佛,就是追求涅槃,我们何必还要在世间厮混?因此需要有出离心。
经过这一层层的推论,“诸缘和合”就会成为我们佛教最根本、最基础的理论,是根本宗旨,同时也是最基础的理论。如果没有了这个宗旨,佛教就不能称其为佛教。这么一个很简单的观点,就可以一层一层推导出整个佛教理论系统,也证明了佛教理论的环环相扣。
但是我们在学习的时候,往往只是学一部分。由于没有学透,就没办法联系上另外一部分,整个理论在我们的头脑里面不成系统。而不成系统往往就不深刻,没有深入相续就不能指导我们的思维和行为,我们就没有办法证悟,不能真正地获取解脱,它们是有联系性的。
闻思真的很重要,若能闻思到很究竟的程度,修行会相当的省力和得力。而我们的师兄们虽然多年来一直都在闻思,却总是入不了门,相续产生不了改变。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们在思维理论时没有将它系统化,导致我们内心深处并没有很当真地相信这些理论。这二者有联系吗?真的有。
当你很系统地闻思以后,就会发现世间一切现象都无法超出佛法的诠释,佛法可以含盖一切。你的所有想法和行为都会被头脑中这种系统的思维左右,行为和想法是否如法一下就能了知,不用再去问谁。而你的各种举措都会变得合乎佛法的道理。渐渐的你的身心相续就会出现改变,修行中会出现法喜,最后体会到解脱。
闻思非常重要,一是要系统,二是要深刻,一般来说还需要有些修行,做一些制造福报和清净业障的行为。如果我们只是闻思,不去修行,往往会福报不够,导致无法继续闻思。同时还要清净业障,因为业障会导致一些心的变化,引起外境和情绪的变化,往往令我们没有办法再继续闻思。
举个例子,你本来闻思得好好的,突然生了很严重的病住进了医院,闻思就被打断了;本来的工作很利于闻思,突然一个工作调动,导致你变得异常繁忙,也没有办法再闻思了;或者是内心里对佛法的热情、对三宝的信心慢慢地减低了,也无法再继续闻思下去。
业障会带动我们的身心相续朝自己不愿意的方向发展,所以需要清障。而你去做佛教相关的事情,始终需要热情和动力,闻思的时候也需要清醒的大脑,安宁、清醒的心灵,这样你才能够看得懂,才能够一看就明了,并且牢记不忘。即使是闻思也需要很大的福报,所以也要积累资粮。
我们不能够走极端,听说佛法需要懂得道理,就只去闻思而反对集资净障。如果什么都不做,不参加放生、不供养布施、不去发心,这样的闻思能不能坚持下去都很难说。也许你前世有很大的福报能坚持下去,但一般来讲大部分人都不具备这种福报。很多师兄闻思到后来越来越麻木,最后根本连看都不想看,这并不是个别的例子,而是大批的现象。在闻思的过程中,业障也会让内心产生变化,出现一些波动,导致你没有办法继续,这些理论和见解也根本无法在你的心里面深入下去,不能形成见地。
见解跟见地的区别是什么呢?见解是纯粹的思维,是闻和思,而闻思到了一定程度,能够以此指挥自己的行为,抉择自己的修证时候,可以称为见地。你根本就走不到见地那一步,更谈不上真正的证悟。
师兄们,我们在闻思的同时,也要去做一定的集资净障。比如修经刚萨埵、供曼扎、参加放生、供养上师三宝、布施给痛苦的众生……这样才能闻思下去。我还没说修行,修行更需要集资清障。当然集资清障本身也是一种修行,它们是相辅相成的事情。
这一点,恐怕很多人比较清楚。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在网络上创造一个虚幻世界。比如我是一个残疾人,但在网上摇身一变,就成了六根俱全的英俊小伙子,从出生到死亡之间,与实际生活没什么差别,也要赚钱、结婚、生子……在这个过程中,需要花很多钱,还要日日夜夜、如饥似渴去操作。现在的世界本来就是虚幻的,但它们却偏要梦中做梦,只要游戏的程序不消失,就一直沉溺其中,花费大量的人力、精力、财力。(特别丑陋的人在虚幻世界中变得非常好看,也许心里会舒服一点,但毕竟那些是虚幻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说到了一些现象,实际上现在就是这样,社会上沉溺于网游的人特别多。虽然佛教徒中少一些,但也有。我有时候也会看到一些佛教徒在网上“偷菜”,或者玩其他游戏。本身就身处虚幻的世界,却还“梦中说梦两重虚”。虚幻的世界本身就已经是执著了,还有去执著另一个更虚幻的世界,根本毫无意义。但是为什么还要这么去做呢?因为我们往往能在网游获取到一些现实世界中得不到的满足。
老人家也说,在网游里丑的人可以变好看,虚弱的人可以变强壮,卑微的人可以变得有权势。默默无名的人可以当国王,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以做大侠。现实生活中的缺陷可以在网络中找补,暂时麻痹一下心灵。但是生命不能一直麻痹下去,你不可能一辈子打网游。
网游是我们这个时代一个很厉害的大魔鬼。我们总是把魔鬼人格化,其实烦恼就是魔鬼,导致我们烦恼的外境也是魔鬼。比如网游,它让你贪著不放,天天沉溺其中。
我对此也有体会。我也曾经被“魔鬼”迷惑过,八九十年代玩过一款游戏叫做“三国演义”,一打就是三天三夜。还有一款游戏叫“红色警戒”,也是玩到晚上不睡觉,从来没有过那么强大的干劲。我觉得有时候网游上瘾了比麻将的瘾还大,很耗费生命。
不学佛的人就不说了,我们没办法干涉他们。但是学佛的师兄们在这方面真的要节制,甚至是要断绝网游。沉溺于此根本就毫无意义。依靠网游来获取一些人世间得不到的满足,这样的生命太卑微了。就像自卑的人装骄傲,贫穷的人装富贵,愚蠢的人装聪明一样,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我们的命运可以通过修行改变,再卑贱的生命,一旦发了菩提心,就是最高贵的人。在佛法里面可以得到真真切切的改变,为什么要在网游里通过虚幻的相让自己获得非常可笑的心理满足呢?大家要好好想一想这些道理,断除掉网游。
网上师兄:想要断除可以夜以继日地玩,一直玩到吐为止,那时就不想玩了。
这样不行,饮盐水止渴,越饮越渴。如果真的玩到想吐,虽然当时可以停下来,但是等你休息几天后就会更想玩。就是要在想玩的时候克制住自己不玩,去做其它事情,比如运动、阅读,甚至去看看电影,逛逛街,去旅游,就是不去上网,不打开电脑。坚持一段时间才能戒除掉这种瘾。这种“一次玩个够,以后就不玩了”的想法不一定能实现,可能会越陷越深。
其实世间上的任何一个法,无论认为它是自生、他生还是无因生,真正观察的话,不要说胜义中,就连名言中也不会产生。
这句话运用了中观五大因中的金刚屑因。中观的自续派和应成派,有五个共同的方法,通过这五种方法的思维和辨析,来衡量世界上任何一个法是否真实存在,最后就能够肯定没有任何事物是实有的。其中一个方法(因),就是金刚屑因。
这个因是说,事物必然有生和灭,当世界上出现了一种事物,我们一定要去找它的来源,也就是它是如何产生的。如果真的出现了一个实有的事物,出现了唯一、独立、不坏的基本粒子,那它是怎么来的?是它自己生的自己吗?我们要坐下来认真思索它的来源。
事物不坏,意味着它没有时间,那它靠什么来产生?如果是自生,就是“不依缘而生”,自己不加任何条件就能生出另外一个自己。那么这种“产生”就不会停止,会不断产生下去。如果真的有一个基本粒子,不依靠任何因缘就能产生另外一个基本粒子,那么它应该无限制地产生下去,会把整个世界占满,所以自生不可能成立。即使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实有、不坏的粒子,它也不能靠自生产生。
那能不能靠他生呢?不同才能叫做他生,即一个实有、不坏的事物产生了另一个跟他完全没有关联的,实有、不坏的事物。以此类推,这种事物应当也能生出人民币,做得到吗?他生就会导致乱生,“火能产生黑暗”这种不依缘的事情就会出来。有点像我们的意识,想生什么就生什么。但是我们的思维也要依据因缘,比如无法想出一种从未见过的颜色。因此他生也不可能。你仔细想想,一种基本粒子不经过任何的因缘条件,自己就产生另外一种基本粒子,这种事是不会出现的。
如果自生、他生都不可能,“自它共同生”就是把两件不可能的事凑在一起,零加零还是等于零,因此它也是不可能的。
那会不会有无因生呢?这种观点认为有这么一种粒子,它上面没有时间,不依据任何因缘而产生。很多唯物主义者都持无因生这个观点,比如霍金支持的宇宙大爆炸理论。因为观察到宇宙的红移现象,那么反推回去,认为宇宙是由最小的微粒爆炸而成,它曾经处于一个密度极高且温度极高的状态。
但如果说宇宙是由微粒产生,那微粒是怎么产生的呢?霍金不回答你了,他说没有因,这个事找上帝问去。这就叫做无因生,他说有一种事物你不能去问它的原因,无论是现量还是比量都没办法告诉你,但是又说这是真理。那不是扯淡?不能问它的来源,没有来源,无因,宇宙就是由这样一个最小的微粒爆炸而成。为什么要爆炸?也不知道,无因。如果这也称之为科学,那我只能叹息。当然我没有否定大爆炸理论,我只是想问最初的原点从何而来。然而科学家无法回答,说是无因的。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无因的事物,任何事物都必须要有因。那你要问佛教说的本性不是没有因吗?本性不生不灭,因为它不生,不分别,所以可以成立。怎么去证明它呢?依靠直觉,证悟就可以证明。而宇宙大爆炸理论,那个最初原点,我们怎么证明?不能靠盘腿打坐和直觉,仪器也无法发现它从何而来,所以这不是科学,佛教的理论才叫科学。
你不要认为我轻而易举就否定了它,好像很轻率,其实不是。刚才的推理你根本找不到任何漏洞。看似简单,实际上包含很多复杂的推断跟理论。只是我在说的时候简化了,把因说完就直接说了结果,但其实中间任何一个环节都非常完美,颠簸不破。不管是数学家还是哲学家,都没办法推翻这个推论,这就是佛陀的伟大。
因此无因生也不可能。既然自生、他生、自他共生、无因生都没有办法产生一个独立不坏的事物,那世间的现象只有一个真理——全皆缘起,都是空性。
如前所说,空性相关的道理,例如缘起性空、缘起生等,都需要思考得细微才能理解到空性。
我们以面前的电脑为例,我们拆解它,一直拆解到基本粒子,理论上可以拆解到什么都没有。因为没有任何的现象可以是自生、他生、自他共生或无因生,那么它只能是缘起生。如果所有现象都是缘起生,那么世界就是空性的。
要很深入地思维,不能思维到一半就停了。而我们往往思维不到那么深,我们会认为电脑是缘起生,但是组成电脑的最细微的部件可以不是,例如基本粒子。科学就是这样,他也承认电脑是组合而成,但他不承认基本粒子是组合而成,就成了唯物。
唯物主义甚至认为精神也是物质运动的结果,跟我们的唯识“对着干”(唯识认为物质是精神运动的结果)。但是唯识中的“精神”和哲学里的“唯心”并不一样,我们说的精神包括末那识和阿赖耶识,而哲学分类中的唯心,只包含意识和感觉,其实统属于意识,并没有走到阿赖耶识这么深的层面。因此唯识的识,并不能和唯心或唯物划等号。
承认阿赖耶识实际上就已经否定了物质,因为我们认为眼耳鼻舌身的对境的种子埋藏在阿赖耶识里面。眼耳鼻舌身的对境实际上就是物质,认为物质的种子埋藏在阿赖耶识里面,实际上就否认了物质的真实性。
月称论师云:“彼观名言亦非理,汝所计生由何成?”荣索班智达也说:“胜义中不产生没有什么稀罕的,但以胜义量来观察,世俗中也不产生实在是稀有。”既然如此,整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样的产生呢?
“胜义中不产生”是指胜义的境界中什么都没有,这没什么稀罕,是胜义的现量。而什么是“以胜义量来观察”呢?就是我们处在世俗的境界里,用胜义比量去观察。观察后也发现世俗中没有任何实有,这种事很稀有。
这段是说我们现在是凡夫,却明白了胜义的理论,这种事情很稀有,把我们表扬了一番。为什么呢?因为圣人本来就知道这件事,你进入胜义境界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本来如是,没什么好稀罕,也用不着稀罕。对于圣人来说就是“平常平常”,“一切自然”。而我们不同,我们达不到胜义的现量,但有很大的福报,可以用胜义的比量来观察世俗。如果我们可以不凭无明直接认为事物实有,认认真真地用中观的各种因去分析和观察,也会发现世界上根本没有实有。
其实现在很多人都处于这样的状态,只有胜义的比量。我们可以思考,用各种因去分析面前的事物是否实有,最后发现它根本找不到本体。那要怎么达到胜义现量呢?要长期地串习和修正这个比量,才能达到现量,也就是所谓的证悟。
自生认为诸法是自己产生,他生是认为诸法由它缘产生,无缘生是认为诸法的产生无因无缘。这些都是外道的观点,佛教内道则认为无生。
其实也不能说完全都是外道的观点。例如一切有部,会认为微尘是自生或者是他生。包括我们的唯识,也认为识的自体实有。但是落到究竟的层面上,佛教不会认为任何东西实有。
假如以智慧断掉一切烦恼,就会现前这种境界。
什么样的智慧?首先以胜义的比量去观察和思维世间的现象,通过这些思维产生感受,然后在感受中去修行,去安住和禅定,产生真正的直觉的智慧,这种智慧称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用这种智慧去照见五蕴皆空,明了一切皆空,这个时候就会现前胜义的境界,会明白世界的本质是什么,而且可以随时安住在本质里面,完全不受任何现象的影响。还可以进入没有任何庸俗现象只有光明的境界里面去。这个时候就是圣人的成道解脱。
这些话一旦说多了,大家就会麻木。听第一次的时候很兴奋,第二次觉得稀松平常,到第三次基本上就麻木了。第四次开始厌烦,第五次甚至都懒得听。人就是这样的,但学佛法,特别是学中观一定不能这样,要坚持。我们一定会经历麻木期,学着学着兴奋度完全没有了,再听到教言,到意识层面就马上把它排开了,觉得还是做其他事情更有意思。
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事跟我们内心里面长期积累的串习相应。比如我们去唱歌、打麻将、谈恋爱……这些跟我们以前的积习相应,做这些事让我们感到快乐,所以有意思。而你总说证悟,反反复复说的就是这些,说一次还会渴望,说多了好像快乐一点都生不起来,他就会觉得你所说的只是说说而已,潜意识里觉得在说大话。然后就不太理,麻木了,甚至连听课都不想听了,很多人都是这样。
而学中观的人就是要战胜这种麻木,因为麻木期过了以后,再去修行和安住,就会产生法喜。法喜一出来,你会发现比打麻将要快乐得多。这个时候你对佛法的理解和感受就不一样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经常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推脱修行、推脱闻法、推脱禅修,因为佛法让你快乐。
但是现在不是,现在你去修行就要放弃另外一些快乐。不能打麻将而要去打坐,虽然都是打但差别太大了。不能谈恋爱而要去谈佛法,谈恋爱的现量多快乐,两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越堕落越快乐。但如果天天谈佛法,像我们这样交流,说多了以后,你烦不烦?我知道你们很烦,其实有时候我也很烦。但是不能烦,因为依照佛法的推理,轮回是存在的,解脱也是存在的。
我们在会厌烦,不想继续下去,其实是一种福报减少、业障生起的表现。
维持我们最初对佛法的那种热情非常重要,心在这种热情之下才会产生法喜。产生了法喜你才能坚持,这是个良性循环。而产生不了法喜,你就会麻木,越麻木就越不想修,越不修就越麻木,最后导致堕落。
我们拥有主动选择的权力。这时候你就不要说站在佛陀的层面我们没有选择权了,那是佛陀的层面。站在普通人的层面,我们有自我,所以可以选择。虽然在佛陀看来自我是虚假的,但是我们有这种执著。你的选择实际上也是一种执著。我们用自我的方式选择修行来对付自我,这就是修行。
师兄们,坚持非常的重要,如果不坚持,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释量论》中通过各种比喻和因也讲了,诸佛菩萨的烦恼、业障,依靠对治法已彻底根除,犹如种子烧焦不会发芽一样,再也不会产生了。文殊菩萨、观音菩萨不可能依靠业力转生轮回,目犍连、舍利子断了烦恼的根本,也不会转生到轮回中来,那么具有一切功德、以释迦牟尼佛为主的三世诸佛,就更不可能转生了。虽然在世俗中烦恼可以产生,但在胜义中,众生了不可得,全部是佛陀,彻悟禅师云:“众生不可得,则全生即佛。”退一步说,即便在世俗中用胜义智慧观察,所有的烦恼也不会产生。
这一段再次解释了前面学的内容。当我们以智慧断掉一切烦恼,现前了胜义境界的时候,积存在我们阿赖耶识里面的业也会全部断除,恶业犹如种子烧焦不会发芽一样。那善业的种子也会断除吗?善业种子的实有性会被断除,它依然可以发作,但是不会再以二元对立的方式来发作。如果我们证悟了,善业的种子会以圣者的那些境界呈现,例如大幻化网、百部本尊等境界,会在你以后度生时,成为你度生的顺缘。
这里形成了两派理论,一派理论认为我们能够修证菩萨的报身是靠善业力量的堆积而成,而我们宁玛派则认为那是我们本性中具有的。谁是正确的呢?两派都没错。但宁玛派的说法更究竟彻底,他认为我们修行成佛,证悟报身是本身就具备的(功德)。
我不知道大家能否听得懂,道理有一点复杂,牵涉到一些佛教的基本教理。但其实也能懂,师兄们如果对唯识、因明等理论有兴趣,以后我们可以慢慢讨论。
文殊菩萨、观音菩萨不可能依靠业力转生轮回,目犍连、舍利子断了烦恼的根本,也不会转生到轮回中来。
业力,无论善恶,对我们从某种程度来说都不受控。我们不知道自己哪天能中六合彩(善业的爆发),也不知道哪天会生病,或遭遇到不幸(恶业的爆发),业力的一个特质就是完全不受控。而文殊菩萨、观世音菩萨不是这样的,他们依靠“度一切众生”的愿力再来。
而目犍连、舍利子他们是阿罗汉,断了烦恼的根本——萨迦耶见,即“我执”。断了以后不会再入轮回,按照佛经里面说法,他们会进入一种定叫“灭尽定”,在里面待一万个大劫以后佛陀会通过一些方法唤醒他的觉知(比如放光)。由于他已经没有轮回的种子了,所以不会再出现轮回的状态,只能去净土。那么阿罗汉有净土的种子吗?用刚才两派的理论都能回答。格鲁派的理论认为他有净土的种子,因为他是声闻阿罗汉,历劫中一定会跟佛陀接触,有善业,这些种子可以导致他进净土。宁玛派的理论认为他本身是佛,当然会有大乘的种子,也有去净土的种子。两种理论只是从不同的侧面去解释,都有道理。
那么具有一切功德、以释迦牟尼佛为主的三世诸佛,就更不可能转生了。
他们虽然不会像凡夫那样一世一世地转生,但是会有很多化身,这些化身依据我们的福报而产生。假如我们这群人都拜了一位上师,天天对他磕头,修他的上师瑜伽,但这一生又没有证悟,我们会因此与这位上师结上圣缘。上师成佛后的某一世,我们可能又成了暇满人身,又聚在了一起,依据这个缘,他可能就在我们那一期的生命中,依据我们的情况显现成善知识、上师,或者三十二相的佛陀。
如果我们具有可以见到三十二相佛陀的福德力,他就会显现出像释迦牟尼佛那样的世尊形象;如果是我们现在这样的身体和因缘,他就可能显现出法王如意宝、慈诚罗珠堪布这样的形象。但是在本质上,他们就是佛陀,这也是上师瑜伽中视师如佛的原理。
世界上的任何现象都可以用佛教的理论解释清楚,还能从不同角度、不同高度去解释,绝对不会相违或冲突。有时候觉得相违或冲突,完全是因为我们没有真正理解,实际上佛陀的理论绝对没有任何冲突或矛盾,毫无瑕疵,所以叫“大圆满”。
大圆满这个词汇并非随意编造,有很多的含义。它本身代表一种境界,同时是一种系统的修法,也是对世界的一种认识。达到这种境界时,佛教的任何理论都能消融其中,得到解释。
法王如意宝曾经说,如果证悟了大圆满后再去看各派的理论,就像菌的褶子一样一层层地堆叠起来,一层层地往上走,最后就走到大圆满的层面。站在大圆满的立场上了知一切,所以包含一切。但是如果你站在某一层褶子的立场上,就无法全部了知,因此可能产生冲突。这个时候我们要怎么办呢?要学习自己的理论但千万不能去排斥其他人的,也许那就是另外一层褶子。但是不管是哪一层褶子,它们都是佛法,是菩萨们、祖师们教导弟子、描述世界的教理。我们如果诽谤这些教理,会造成极大的过患。
虽然在世俗中烦恼可以产生,但在胜义中,众生了不可得,全部是佛陀。
世俗中我们都是众生,当二元分别的时候、当对现起的现象有执著的时候就会有烦恼。当哪天现象现起全部都是法性,那个时候就没有什么众生了,全体都是佛陀。不要把“全体都是佛陀”理解为每一个人都是佛陀,这句话相互矛盾。当你在说“每一个人”的时候,已经建立了个体。实际上并非如此,那个时候不成立“人”,众生与佛具不可得,是心的现象,心的一种游舞,而且这个心一定是本质的心。所以全体都是本质,都是佛,一切皆是佛的法身。因此才有禅宗经常说的“郁郁黄花皆是般若,青青翠竹皆是法身”,当真的产生了胜义的现量,任何现象都是佛。
彻悟禅师云:“众生不可得,则全生即佛。”在胜义状态里面你找不到的众生。当你处于无执时,连执著也是无执。当你体会到没有真实的众生时,所有现象全都是佛,全生即佛。
退一步说,即便在世俗中用胜义智慧观察,所有的烦恼也不会产生。即使处在世俗谛中,我们通过胜义量,比如五大因(金刚屑因、有无生因、离一多因、破四边生因、大缘起因)去观察,也会发现所有的烦恼并非真实,所以“所有的烦恼也不会产生”。但这句话不能理解为没有烦恼,而是说从未产生过真实的烦恼,它是心的一种现象,是一种缘起现象。就像我手上的杯子,只是一种缘起现象,当你想要去找真实的杯子时,会发现找不到。真实的杯子应该不坏、非组合,但我们找不到这样的杯子。杯子可以代表一切,既然找不到真实的杯子,那能不能找到真实的基本粒子呢?也找不到。既然如此,世界就是空性的,没有任何现象真实,如《金刚经》所讲: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如果我们内心真的体味到,并且安住于此,起码是单空。
当我们把所有现象都破坏,完全没有执著,并安住于此时,如果连这种安住都放弃了,那时候就只能赤裸裸地显露出心的本来面目。本性很难用语言描述,因为一描述就有指向,而那个时候没有指向。但是你会清楚地了知这个就是本来,会体会到自在、快乐,体会到觉空双运,你会彻底相信佛法。
你说这有多难吗?不是很难。最难的是要摆脱我们认为有真实存在的这种强烈执著。这种执著之强大,非同一般。
如果一个人的心确确实实感受到这一切都并非真实的存在,这种思想深入骨髓并且完全指挥他的行动,那他会采取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呢?他一定会去山洞里面修行。当然这个山洞不一定非要是米拉日巴住的那种山洞,如果心真的有这样深刻的认识,造一个房子也可以。但是我们没有,我们甚至不能摆脱一些自己所喜好的东西。概念里我们认为它是假的,但是喜欢。比如我喜欢红木,结果就是买了一屋子红木家具,像家具博览馆一样。
我也认为它是空性的,但是从我个人来讲,我这种空性的体受还没有把它排开到认为红木、乌木,甚至大便做成的木都一样的程度。从缘起现象来讲,我也不能用大便摆一个办公桌,那就没人来找我谈事了。我的思维、修行、体受都还没有到可以把一切都排开,产生很真实的出离心这种程度。
我们经常说空性可以倒哺(反过来哺育)出离心和菩提心,现在就在讲倒哺出离心的原理。当空性体受很深,体受到所有的对境全皆虚幻,就连自己的苦乐感受也是虚幻的现象时,你还会在乎别人伤害你吗?你还会有众生是敌人或母亲的观念吗?根本就没有了,他就是你心的一种现象,就是法性,就是佛。这就是菩提心。
如果你能深刻到这种程度,就会显得很自在,就这样一个理论就能让你永远失去嗔恨,除了利益他人以外再没有其他行为。所以说它不难。但是它又难,因为你根本就走不到那一步去。还没开始深入,一些现象就会把你弄得人仰马翻。
我们禅修中心有那么好的环境,但有些师兄还是会因为很小的事情纠结生气,产生各种各样的情绪。这些情绪难道是因为没有现象而产生的吗?不是,是有些现象不符合你的习气,跟你狭隘的心胸产生了冲突才产生。
大家好好想一下,你内心里先要深深地觉得它真实存在,才会因为它而产生情绪。如果当这些现象出现的时候,你的内心立即感受到它如梦如幻,还有什么情绪?就算生起了情绪,一观察,情绪也是假的,便又放下去了。
即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真理,如果能串习至深,就能摆脱很多烦恼和痛苦,就会很从容、自在。扪心自问我们从容自在吗?
哪怕是一个简单的佛理,把它运用到极致,都可以得到很多很深刻而有意义的东西。但是我们都做不到,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大丈夫,不是真正修行的人。学了那么多的理论,要么纯粹当作概念一晃而过,要么只顾沉浸在众多的理论中间,学来学去,相续却丝毫得不到改变,真是悲催。
大家必须把自性清净与离垢清净分清楚,不然,就算学了再多的佛经论典,没有解开疑团的话,很容易对佛教生邪见。你们平时闻思时,一定要把自己可怕的邪见,在有智慧的上师和道友前进行破析,这种邪见“癌症”没有发展到晚期之前,最好还是动个手术,否则不可救药就来不及了。
我们来帮大家简单地区分自性清净与离垢清净。本性上我们都是清净的,这叫自性清净。我们通过修行祛除掉一部分烦恼,这叫做离垢清净。我们的自性从来就是清净的,但是离垢这一点却完全做不到。如果连离垢都做不到,更不用说解脱或涅槃了。所以一定要去修行,达到真正的离垢清净。
就算学了再多的佛经论典,没有解开疑团的话,很容易对佛教生邪见。这里说的邪见并不是指那些明显的攻击佛教的行为,这种行为连邪见都算不上,根本不值一提。邪见是指佛教徒,尤其是一些闻思比较深入的佛教徒,他们懂很多佛教理论,却执持一边,排斥其他,这叫邪见。这样最可怕了,会在完全不清楚的情况下害了自己,甚至还会牵连别人。
邪见一方面指不正确的见解,一方面指因为没有真实的见解,再加上无明,导致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行为。比如诽谤道友、制造分裂、断人慧命……这些都非常的可怕。所以我们初学者要非常小心,最好不要介入那些是非,自己好好地闻思修行。
有些是非离我们比较远,但有些离我们又很近。比如我们打开网路,就可以看到各个教派、各派论师之间的一些争论。我们不明白就一定要远离,不要轻易加入任何一派。不要觉得这派比较合符自己的心意,就跟着它去攻击另外一派。一旦弄错后果非常严重,我们承担不起,你可能因此无法往生。
像我们现在有很多学佛的团体,不要总说其他团体不好。每一个佛教团体都有自己的特点,有好的地方,同时也有缺陷。我们要学会原谅别人的缺陷,赞扬别人的优势,不要总是去攻击,去围堵。什么叫围堵?一旦有人靠近这个团体,马上就去攻击,叫别人不要去,说它有问题。你在说别人有问题的时候,说不定是你自己有问题。
我们一定要注意远离这些是非,就像上师说的,这种邪见“癌症”没有发展到晚期之前,最好还是动个手术,否则不可救药就来不及了。这个的果报很严重,甚至严重过杀人。你杀了人,他还有可能再投生,但你害了他的慧命,他可能很多世都没办法再投生善道,你说这个罪业大不大?真的比拿刀杀人的罪业还要大。所以师兄们,在这方面真的要非常地小心。
还有一件事情提醒大家:学佛尤其是学中观甚深法门时,可能经常会遇到一些违缘。比如说,听法中途就不想听了,自己生病了、心情不好等等,这个时候,一定要祈祷释迦牟尼佛、龙猛菩萨为主的传承上师。或者你在学习过程中很懒惰,生不起欢喜心,这也是魔障在干扰,自己务必要坚定信念、祈祷三宝,不要被各种散乱的因转变了。
大家记住老人家说的。就像我们现在学的《入行论·智慧品》,实际上就是中观甚深法门,之前学过的《中观庄严论》也是。在学这些法门的时候会容易学不下去,很多师兄都是这样。我们在学《中观庄严论》的时候,虽然听课的人数在逐渐增加,但依然有很多人发消息给我说自己听不下去了,弄得我无话可说。
我问他:“是因为听不懂吗”?他说好像又听得懂。那为什么不坚持下去?他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听了”。其实就是老人家说,因为福报不够,业障很深。所以在学这些甚深法门的时候,要么想学学不下去,要么总是有内外的因缘来捣乱,总产生一些不想学、不能学的因缘。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想看看中观的书,电话响了,老板叫你去加班;好不容易打开电脑想听听课,门铃响了,老婆让你陪她去看电影。出现这样的事情,实际上就是业障在起作用。
即使没有外缘的影响,內缘却也学不下去。虽然想学,但学到后来好艰难,想不通问题,也没有一点法喜。不想还好,一去想身心就很困苦,这个叫做没有福报。
怎么办呢?这个时候,我们要祈祷,祈祷释迦牟尼佛、龙猛菩萨为主的传承上师,祈祷三宝。还要去积资清障。
如果是我们已经出现了这些“症状”,依然只靠自己而不去祈祷三宝,很多时候都熬不过去。我们会自然地滑下去,离解脱越来越远了。
所以我经常说要坚持。要坚持下去不仅需要依靠自力,还要依靠他力——祈祷三宝、经常跪拜,磕头、供水、供养、布施等等。为什么菩萨六度的第一度就是布施,而不是其他的禅定或者忍辱呢?就像做生意需要资金,打仗需要粮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做任何一件事,首先需要的就是资粮,没有资粮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去积累一些善法的资粮,把它回向给自己修行,这样你才有动力、有力量修下去。如果有资粮了,修起来会快很多,也会方便很多,不像别人那么辛苦。
一个穷人想要买一个别墅会很困难,每天省吃俭用存一点钱,好不容易攒够了,结果第二天物价飞涨,买一间房子的钱只够买一间厕所了,只好费力又挣。而有资粮的人就不同了,今天觉得这栋别墅不合心意,就能把它放租出去再买一栋。
这个原理一样作用在修行上,只是把福报用来修行和拿去享受世俗是两回事。享受世俗消费你就要继续轮回,拿去修行可能很快解脱。所以大家一定要积累资粮。
另外也要多修金刚萨埵清障。你也许积累了很多福报,但福报没有拿去修行,反而用去做了世法。这样一是耗费福报不能再积累,二是会造很多的业最后堕入地狱,所以一定也要多修金刚萨埵。再者还要祈祷,要依靠上师三宝来指引你、加持你。
这些真的要去做,不能听过就算了。兄弟们,修行是为了谁呀?又不是为别人,要自己解脱嘛。就是因为我们的心从无始以来多了一个“自己”,所以“自己”一定要努力,想办法把“自己”干掉。这些修行一定要去做,不然很难坚持下去。中观这些法门,说起来简单,要执行下去非常难。
网上师兄问:金刚萨埵心咒和百字明有什么区别呢?
答:实际上没什么区别,可以说金刚萨埵心咒是百字明的集中。百字明一个字代表一百个本尊,金刚萨埵心咒只有六个字,是它的一个集中。
网上师兄问:最近听到一句话,能否请师兄深入分析下?这句话是:见解不等于觉受,觉受不等于证悟,证悟不等于解脱。
答:是这样的。见解是概念,当然不等于觉受。觉受也不等于证悟,因为觉受会不停地变化,它不是本质性的东西。今天才生起一点出离心的觉受,明天一个心动的异性就让这种觉受没有了。证悟也不等于解脱,证悟只是初步的开悟,一定要走到初地菩萨才等于解脱。有时候在加行道,甚至在资粮道都有可能开悟,而真正的解脱必须要到见道。
网上师兄问:解脱是什么?
答:以前举过一个例子,你憋尿憋急了,冲到厕所里面一下子释放掉,在憋尿这件事上你就解脱了。现在我们人生就是一泡尿,憋得很急,哪天把这泡尿屙了,我们就解脱了。我只能举例来回答你,但不要认为这个回答是错误的,这叫话糙理不糙。
我们今生遇到能根除轮回的空性法门,不是无因无缘的,按照有关经论的观点,这是多生累劫供养承侍佛陀、依止善知识的果报。
我们现在能坐在一起学习《入行论·智慧品》或者《中观庄严论》,并非无因无缘。不要觉这是一件随便就能做到的事情,其实这比我们挣几千个亿都要难很多。因为是末世,普通人可能会觉得挣钱很难,但听中观有什么难呢,我打开电脑就能听了,根本不值一提。但这大错特错了。如果是一个具有神通的天人来看,他会认为那些富豪傻得一塌糊涂,反而会赞叹那些听法的人。他会认为你积累了无数劫,现在终于能够听到可以解决轮回的甚深法门了。
究竟谁是正确的?天人是正确的,你傻而已。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珍惜,随随便便就把到手的如意宝扔掉。几千亿算什么?如意宝一下就能变出来比它还多的钱,而中观法门是比海里的如意宝还要殊胜得多的如意宝。但是很多人就是不愿意去了解,没有兴趣学下去。就是因为刚才说的,我们福报不够、资粮不够、同时有很多的业障。所以要“多生累劫的供养承侍佛陀、依止善知识。”
一旦遇到了,就应该像盲人遇到大象尾巴一样紧抓不放,无论什么样的违缘现前,都要坚定对大乘法门的诚挚信心,懂得其非常珍贵难得。有些人觉得:“我以前上小学、中学、高中时,听过无数次老师讲的课,这跟老师的课没有差别,听也可以、不听也可以。”千万不要有这种心态。般若法门哪怕是听一堂课,功德也远远胜过布施等其他有为善法的功德。
大家听听老人家对般若法门已经胜赞到什么样的程度。这不是谬赞,也并没有夸大,实际上就是这样。只是我们根本认识不到它珍贵,觉得它随便就能得到。为什么认识不到?一是因为我们短视,只看这一生;二是因为我们内心里面对解脱没有真挚的追求,同时对轮回的世俗法有强烈的喜爱。
因为像李嘉诚、比尔·盖茨那样挣很多钱,可以让我们一生过得很幸福,而且常人很难做到,所以我们就觉得它珍贵,反而空性法门好像轻而易举就拿到了。其实我们不明白,所谓得“轻而易举”是多生累劫中奉持佛法、依止善知识才得到的,其实很辛苦,比李嘉诚他们挣几千亿美金困难多了。但是我们拿到了,就不珍惜了。而不珍惜就会错失,没得说。
本来依据般若法门你可以解脱,而一个见道的菩萨可以做转轮王,做到他不想做为止。一个转轮王拥有多少亿美金?简直不能用美金去衡量,我们这个世界都是他的,你一个末法时代的富翁算什么?拿世间福报来比都是这样,更何况他还不只世间福报,他永不堕轮回,再也没有任何轮回的烦恼。
我们本可以依据中观这个如意宝获取这样的成就,但是我们不珍惜。你珍惜吗?你如果说珍惜,米勒日巴就笑了。我们没有几个人真的珍惜。刚刚开始还有点兴趣,学久了慢慢就没了。修也是,修两下就想有感受,没有也不修了,根本就没办法深入跟延伸。
中观这个法门如果不深入和延伸根本不起作用。而你只是淡淡地思维一下,想象用激光、金刚杵穿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就跑来问我怎么还没解脱——轻浮如斯,真的无言以对。其实这个要花很多的心力去浸泡,要长期保持对它的热度和喜爱,这样才会慢慢有感受,然后感受才会延伸,才会深入。
如果方法正确,有点信心,很快就会生起一点点感受,很多师兄就是这样。于是就觉得自己很不错,因而就松懈下来,而这种感受很快就没有了。因为如果没有很强的信心,没有很坚韧的意志,没有对三宝极度的虔诚,没有福报,没有清除掉业障,你这点感受根本维持不下去,绝对会这样。
这种现象不止一两个,而是成批量地出现,有时候看得我自己都灰心。看到他们来给我描述自己的感受,然而过一段时间再问他就没反应了。如果只是一个人我肯定会去劝,但多了就根本劝不过来。其实(修行)就是要坚持,而坚持要依据很多的条件:要积资清障,要很虔诚……
回过头来看藏传佛教设计这些修行方法,感慨真的是非常精确和到位。先讲四前行,再讲五加行积资清障,然后学中观修寂止,最后真正地安住无执的大圆满。整个过程设计之精妙,但凡我们的相续中缺少一个环节,后面就修不下去。而宗喀巴大师设立三主要道的修行过程,也同样非常了不起。
我自己在二十多年来,闻思修行基本上没有出现违缘,没有因心情不舒服而收拾包离开学院,断过传承,也没有因外在的违缘而中断闻思。这么多年来,我对佛法一直很有信心,这也是源于三宝的加持和前世的善缘。希望你们不管在外面看光盘也好,在学院直接学习也罢,遇到这样的法要懂得珍惜,一堂课哪怕几分钟也不舍得浪费。为了在阿赖耶上种下菩提种子,为了自己的生生世世,听法、学法、修法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记住最后这句话:为了在阿赖耶上种下菩提种子,为了自己的生生世世,听法、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