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观的第一步——空性,就是说任何一个具体事物,它本身没有自己的性质,也没有自己的本体,它的性质是空的。第一步,我们要产生这种直观感受。
第二步叫做“双运”是什么呢?我们先要去夺这些现起,然后感受它、觉知它,或者直接觉照它,不管用什么词汇,也就是说你明明白白地知道它是假的。虽然它是假的,但是什么东西造成它的呢?肯定是光明。
那么光明是什么呢?实际上,这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光明是什么,但是我们可以明明白白地知道我们心的那种明知的能力。比如说在你不想的时候,你会清清楚楚地知道身体在痒。刚开始痒不是意识,后来你才觉得“怎么会痒呢?哦,原来是气血在动”,这个才是意识。甚至你的意识在动的时候,你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意识在动,大家要去体会这个。
虽然你不知道明的本质,但是如果你把它具体集中到一个地方,它就成了每个具体的东西,这是感受性的东西。比如说我们去找这个明,明什么都不是,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可以清清楚楚地明,至于它的本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把这个明一集中,它马上就到这里了(身体的感觉,或者其他识的现起),因为它自己本身没有本体。
如果第一步你训练得很好的话,你的心已经感觉不到它的本体了。它的来处是什么?我的心力集中就变成了这个东西(现起),也就是它的空性和它的明是一体的。
第一步,我要感受周围的一切都是空的,然后要察觉这个明,但是我察觉不到。如果我把明集中了(具体了),就会具体成某一个东西。也就是说假如这些东西都消失了,如果真的有这种能力,我把它具体成佛像,佛像就出来了;具体成周围是刹土,那我周围就是刹土了;具体成本尊,那本尊就出来了,这就是所谓的生起次第。
其实每一个具体的事物只是明和空的双运,也就是所谓的“双运”,中观的第二步。刚才讲的大部分只是色,慢慢地你会体会到你的心念、情绪也是明。我们不是经常被各种情绪、贪欲、嗔恨等所折磨吗?慢慢地你就会发现它其实也是明的一种“变态”而已。同时,当我们的贪欲满足不了、嗔恨施展不了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苦,其实苦的那种觉受还是明,这就达到了心的层面——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当你体会到很厉害的时候,在座上你的心完全不用思考,直接就在那个明中间,心就回到明里面,不会乱想了。虽然这些东西都还在显现,你会直接觉得这些东西和明完全是一体的,就像一个大镜子中间有个东西,这个东西也就是大镜子中间的光影而已。
然后串习成熟之后,你想不想是这样的时候,就是所谓的第三步——“离戏”,也就是非用力地去产生那种明的觉照。
这时候如果是修得很深的人,很容易开悟,一戳就开悟了。然后再继续修下去,当那个明修到很深的时候,它已经不再愿意去看这些现象了,这些现象没什么,无非就是它的一个变体而已。这时候明会很深地体会到自己是什么,当确实体会到自己是什么的时候,它不会有“它不在”的这种感受,它找得到它的。找得到,虽然它找不到;它不是找不到,它就是找到了;找到了找不到的,就是确定了。
而且在这种状态中,它会发现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这个明,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唯一明点。你会发现平等、无有、自成、唯一这些特点在它那个自明的明里面可以全部得到满足,这就是所谓的“等性”,中观的第四步。这时候肯定是开悟了,如果走到很深的时候就会进入法性定。
当然,修行的过程中有很多具体的、很细节的修行的东西,如果你真的要修下去,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菩提心、要视师如佛。为什么这两样东西才能真正地积资清障呢?不然的话,那个明就一定会“变态”。所有的变态是凭什么来变态的?凭光明。变态的东西是什么?还是光明,但是你就是没办法体会,所以你解脱不了。
当你的心完全沉浸于自明的时候,你就彻底自在了。“你彻底自在”这句话本身都是错误的,那时候你就“人即是明,明即是人”,这就是所谓的真正的成就者。所以藏传佛教里面称开悟的人为持明者。